第三十三章_哈利波特之以自由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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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张琬在圣诞舞会上晕倒的时候雷古勒斯差点没能拿稳手里的红酒杯,这一瞬间恰好被薇薇安布尔斯特罗德看在了眼里。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很早就听说过自己这位准未婚夫和张琬关系密切,因此骄傲如她一直对雷古勒斯不冷不热的。

  “也许你想去医疗翼看一看?”薇薇安语气平淡地建议,遥遥看着抱起张琬就往礼堂大门狂奔的张希。莉莉和詹姆斯也跟了过去,莉莉一头红发飘在脑后,连发簪掉了都顾不上捡。

  雷古勒斯一眼就看见了张希臂弯里那把拖曳而下的黑色长发,视线仿佛被烫了似的迅速移开,半晌道:“没有必要。我相信她在她朋友身边很安全。”

  薇薇安轻轻哼了一声,端了杯南瓜汁转身离开了。

  雷古勒斯默不作声地站在吧台前,良久深深叹了口气。

  张琬昏厥的时间并不长,但她恢复意识以后立刻陷入一种迷乱的状态,全身的魔力开始有了暴走的迹象。走廊里的铠甲在她经过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连壁灯都开始忽明忽暗起来。莉莉吓坏了,安抚张琬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詹姆斯当机立断拉住狂奔的张希:“这附近有一条密道直通医疗翼门口,希,你带着张小姐跟我来伊万斯,你去找麦格教授,让她立刻通知邓布利多校长。”

  “可是琬妮……”

  “快去!”

  莉莉咬了咬嘴唇,转身追上一条正在移动的楼梯。

  邓布利多来得很快,他到达医疗翼的时候庞弗雷夫人正在压制张琬体内第一波暴走的魔力。床头柜上的搪瓷花瓶小幅却高频地撞击着桌面,张琬苍白的前额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别害怕,我的孩子。”庞弗雷夫人一面挥动魔杖一面安抚张琬,语气轻缓慈祥:“在这里,你是绝对安全的。”

  张琬紧紧皱着眉头,花瓶底敲在桌面上的声音时缓时促,隔离屏风也跟着摇晃摆动。站在屏风边的张希和詹姆斯越发觉得心浮气躁,胸中渐渐生出想要大肆破坏一番的冲动。屏风内侧的莉莉则莫名打了个寒战,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手臂。

  詹姆斯隔着屏风瞪着咔咔作响的花瓶暗自思忖:“把那玩意儿炸了怎么样?”桃花芯木的魔杖不知何时滑进了汗津津的掌心。

  就在他即将抬起魔杖的瞬间,一股温和而强大的魔力蛮横地介入进来,三个小巫师顿时仿佛跌入一泓温泉,全身都舒缓了下来。

  片刻的茫然后,詹姆斯皱起眉头:“刚刚那是……”

  “波特先生,张先生,”邓布利多的语气似乎无论何时都那么轻快:“谢谢你们今晚对张小姐的帮助,不过接下来就请交给教授们处理吧。”

  莉莉动了动嘴唇,邓布利多果断地截住她的话头:“米勒娃,我能拜托你把这三个孩子送回宿舍吗?”

  麦格教授自然明白这与其说是一个拜托,不如说是一道命令。她干脆地点一点头,拍了拍特别不情愿的莉莉,示意三人跟自己离开。

  莉莉本想着无论如何都要争取留下来陪张琬,但当她的视线对上邓布利多那双平静的眼睛时,心中那股撒泼耍赖的豪气立刻就像被扎了一针的气球。张希轻轻拽了一把已然梗起脖子的詹姆斯,又转头目视不情不愿的莉莉,好歹说服两人跟着麦格教授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磨蹭着关上医疗翼大门的时候,莉莉恍惚听见庞弗雷夫人严肃的声音“阿不思,这孩子正在制造一场魔力风暴。”

  “魔力风暴”这个单词莉莉在书上见过不止一次,紧随其后的单词中,十回有八回是“默然者”。

  她惊慌地望向另外两人,发现张希的脸色相当阴沉。“希,你也……刚刚那个,你也听见了?”

  张希抬头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麦格教授,压低声音说:“我在德姆斯特朗念一年级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个六年级学生发生这种情况。”

  “那后来那个学生……”

  张希没有回答,脸色更阴沉了。詹姆斯也白着一张脸,但他还是凑过来拍了拍张希,轻声宽慰道:“邓布利多校长一定能避免那种结果发生的。他活了那么大岁数,什么事儿没见过?”

  这话一听就没什么底气,莉莉忍不住开始神经质地啃指甲。

  然而校长先生还真没愧对詹姆斯的盲目崇拜:他不仅见过这事儿,而且在事发之后的长久悔恨中,还潜心钻研过如何平息未成年巫师的魔力风暴。因此,他在这个领域里可以说是全英最在行的专家。

  张琬的情形一看就是受了极大的刺激邓布利多替她梳理暴走的魔力时能感受到接连不断的悍然冲撞再联想到她母亲的家族天赋,邓布利多很快就有了一个的猜想。

  “波比,等张小姐的情况稳定以后,我需要一个不受打扰的空间和她稍微聊一聊。”

  庞弗雷夫人想了想,将张琬挪进了类似于“重症监护室”的单间里。

  然而这场需要“不受打扰的空间”的对话,却并没有如邓布利多所愿地顺利发生。

  倒不是因为张琬的暴走状态持续了这么久第三天上午她就清醒过来了,而是当她面对邓布利多的关切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说。“世界上最不可捉摸的是人心,最不能愚弄的是命运”,奥利凡德的箴言仿佛噩兆般在她脑中徘徊不去,令她对“命运”这个单词既厌恶又恐惧。

  预言究竟会帮助我们避开危险,还是会诱骗我们造就现实?莉莉和西弗勒斯的提前决裂让张琬对预言的意义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就在她仍旧茫然的时候,她预见到了雷尔的末路。

  “一旦我说出预言,我怕……我怕某些冥冥之中的安排就尘埃落定了。”张琬抱膝坐在床沿,诚实地向邓布利多坦白了她的担忧。邓布利多体贴地没再继续询问,转而拿出三个礼物盒子放到了床头柜上。

  “你的堂兄和朋友们昨天去了霍格莫德,”看到张琬疑惑的目光,邓布利多笑咪咪地解释:“他们都给你带了点儿圣诞礼物。但波特先生那份被没收了,或许庞弗雷夫人认为你目前还不适合喝黄油啤酒。”

  饶是张琬心里迷惘又惊惶,听见这句话也还是忍不住放缓了神情。

  “谢谢您,校长先生。”

  “哦,别客气我的孩子。”

  “不,我是指您没有继续追问预言这件事。”

  邓布利多微微笑起来,湛蓝色的眼睛透过月牙形的镜片愈加显得睿智慈和。

  “当一个全然陌生而又需要谨慎对待的命题出现时,哪怕最机敏勇敢的人都免不了想要更多的思考时间。宿命与预言的矛盾恰好是这类命题中最复杂、最深刻的一个,所以不必客气张小姐,你的魔法天赋本就要求你比同龄人更加谨慎。”张琬敏锐地抓住重点:“宿命与预言的矛盾?校长先生,您的意思是,预言所指并不一定是一个无法改变的结局?”

  “也许是,也许不是,”邓布利多模棱两可地说:“这取决于我们对预言有多重视。”

  “取决于我们对预言有多重视……”张琬喃喃地重复,脑中划过一道一闪而逝的明光。

  “当下,我的孩子,我们切实拥有的唯有当下。好好珍惜这唯一拥有的,它终将回馈最丰厚的礼物。”

  张琬将脸埋进两个膝盖之间那道明光,到底是什么?她差一点点就能抓住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伤愈出院后,张琬给母亲写了封长信,信中大致描述了一下她目前的困境,并请求借阅卡珊德拉家族图书馆中的相关书籍。张夫人的回信来得很快,随信附上的是一本诺查丹马斯卡珊德拉的手札影印集和翻译本。

  “宝贝,”张夫人如是写道,“或许很多卡珊德拉都拥有天眼,但对于你的问题,我想也许第一位卡珊德拉的思考最为深刻。”

  也许第一位卡珊德拉的思考确实最为深刻,但他记录思想的方式也实在太抽象了些。张琬对着几乎就是天书的手札,愣是想不明白诸如“羊羔”、“南瓜”之类的比喻到底表达的是什么妈妈是不是不小心让罗伯特给她捎了份菜谱?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张琬焦头烂额的时候,薇薇安布尔斯特罗德敲开了她的房门。

  由于各方面的原因,两个女孩儿对彼此都没有太多好感。俩人冷冰冰地说完社交辞令后,张琬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的来意。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看一看比自己高出将近五英寸的张婉,不动声色地拔了拔身子,抬起下巴尽力露出一个骄矜的微笑:“不请我坐下喝杯茶吗,张小姐?”

  张琬突然就有点想笑。

  十二岁的小女孩稚嫩、紧张,却又鼓起勇气笨拙而虔诚地模仿着大人们的举止,张琬都不忍心讨厌她了她甚至能看见小姑娘自以为藏得很好的抠紧了的手指。

  “我没有太多访客,所以并没有为客人备下多少茶叶。如果你不介意试一试中国茶,我就用茉莉花茶招待你了。”

  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矜持地点点头:“客随主便,只要别给你添太多麻烦。”

  “哦,别在意。”

  冒着热气的茶壶很快被端上茶几,两个女孩儿安静地为自己倒茶加奶加糖,仿佛薇薇安布尔斯特罗德真的只是过来讨杯茶水喝。“前任的现任”与“现任的前任”从来都是敏感的身份,二人如此这般两两对坐,都不太自在。布尔斯特罗德小姐低头盯着手中的茶杯,拿着劲儿想作一个既不失气势、又不失亲切的开场白。

  平时妈妈都是怎么应对的来着?小女孩儿端起茶杯沾沾嘴唇,心里拿不定主意。

  张琬看着茶几对面的小女孩儿挺直的腰板,莫名就生出一种以大欺小的错觉。对欺负人向来没有什么兴趣的她果断结束了折磨人的沉默,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来找我,是为了圣诞舞会上的小意外吗?”

  布尔斯特罗德小姐惊讶抬头,视线正好撞进一双安静的黑瞳。

  “你在对我使用摄神取念?”小女孩儿虚张声势地眯起眼睛,想让自己看起来厉害一点。

  张琬挑了挑眉毛:“做出这种程度的推测并不需要动用摄神取念,小姐。你我之间唯一的交集,恕我直言,只有小布莱克先生。如果不是与他相关,我相信你不会专程到我这儿来喝一杯并不合口味的茶。”

  小女孩儿昂起头,苍白的面颊泛出淡淡的红晕,“张小姐,我想你没有必要这样尖锐。”

  “……抱歉。”

  屋里再次安静下来。半晌,布尔斯特罗德小姐低声说:“不,也许该道歉的是我。毕竟是我先来找的你,我应该给你你应得的信任。张小姐……”

  “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张琬平静地打断她:“我不擅长绕着弯子说话,我们不妨开诚布公。”

  小女孩儿似乎从没见过这么不讲规矩不懂客套的纯血巫师,一时之间都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张琬见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又有点想笑了这么无害,真不像是拥护黑暗公爵的纯血贵族出身。

  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喝了两口茶后终于找回了话头,拿捏着腔调选了一个切入点:“我写信问过母亲,她说卡珊德拉的预言天赋存在隔代遗传的现象。所以没错,我来找你,正是为了圣诞舞会上的小意外。”

  “那么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呢?”

  “我知道你是一个半血卡珊德拉,”湛蓝色的眼睛勇敢地迎上黑瞳:“而你在舞会上的表现……我相信那是一次预言。因此我想知道,你看见了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

  “因为,一个预言通常可能牵连数十甚至上百条生命,所以做预言是件极其严肃的事情。这世上最不能愚弄的是命运,没有哪个有良知、有掌控力的预言家敢轻易做出未经思考的预言,哪怕他们看见的预示清晰得就像发生在眼前一样。”

  布尔斯特罗德小姐沉默了。她来找张琬前设想过很多种情况,比如张琬拿话搪塞,或者因为彼此的政治立场质疑她问这个问题的动机,甚至小心眼儿地跟她针锋相对等等,这些她都有自信能够应对。但是这种出乎意料的坦诚她看得出张琬说的确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想法完全打乱了她的阵脚,她感觉自己正在失去这场谈话的主动权。

  此时座钟当当当地敲了起来,布尔斯特罗德小姐放下茶杯,决定结束这场已经没有太大意义的谈话。“与你聊天令人忘忧,张小姐,我都没有意识到现在已经这样晚了。那么我就不继续打扰了。谢谢你的茶和时间。”

  “不必客气,晚安。”

  “晚安。”

  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离开后,张琬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柔和的灯光下,茶杯上袅袅升腾的水汽呈现出细小水滴的细节。

  “唉,如果我能直接跟诺查丹马斯说上两句话就好了。”张琬伸手戳戳水雾,又张开手掌撑在茶杯上方感受热气有一下没一下地舔舐在掌心,“或者随便哪个有名的先知都行啊。预言和宿命的矛盾,历史上肯定有人见过这样的矛盾得到协调。要是我能跟他们聊聊天……要是我能穿越历史……不,等等,”右手下意识地罩上杯口,张琬慢慢坐直身子:“有个人,我想他肯定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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